弟弟（23-24）
*架空
二十三
王俊凯和王源很早之前就聊过关于理想大学这件事，两个人都觉得邻省全国排名最靠前的军校是最好的选择，所以王俊凯填高考志愿的时候很快，没用多长时间就搞定，他填完给王源看，王源接过来瞅了瞅然后拿过手机拍了照，“明年我也这么填。”
“那你得使出吃奶的劲。”王俊凯看着王源的动作脸上笑意明显。
“不好意思我吃奶毫不费劲。”
“是么。”王俊凯的目光滑向王源的嘴唇，“哪天吃一个我看看。”
王源收了手机把志愿条往王俊凯脸上一砸。
“流氓。”
志愿提交之后王俊凯的时间表就彻底固定下来，由于服务生的工作包两餐，所以王俊凯几乎不在王源家吃饭，每天早上十一点出去，晚上十点过回来，很规律。石薇有时候会做点饭让王源给王俊凯送过去改善伙食，王俊凯每天早上也还是会跟着石薇出去买买菜，偶尔王源被王俊凯闹腾到早起也会跟着他们一起，两个人就跟在石薇屁股后面帮着提东西。
王源总会去逗那些菜场的流浪狗流浪猫，王俊凯也总会在王源忍不住想摸摸那些动物的脑袋的时候适时提溜住他。
“你不知道那很脏吗？”
“洗手不就行了。”
“细菌是能洗掉的吗，病毒是能洗掉的吗？”王俊凯皱紧眉头看着面前撇着嘴的小孩，“你再摸到时候生病了就不要给我嚷嚷。”
“……”
谁生病的时候嚷嚷了……
王源站在王俊凯身后对着那个后脑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三个人回去的路上被邻居撞见问起，石薇莞尔一笑，“是啊，我的两个宝贝儿子。”
王俊凯和王源站在石薇身侧闻言都是一怔，继而又抬眸无言对视。
日子到这里好像忽而慢了好几拍，在亭亭玉立的夏季下起大雨，延迟了枝叶的浓密，候鸟的迁徙以及夏风的凉意，萦绕着紫藤花的花瓣，翩翩而起。
周六晚上十点王源跑去王俊凯工作的地方想接他回家，还剩一个马路的时候看见了低头在手上的纸张上写着什么的林旭，以及站在林旭对面，手里拿着林旭包的王俊凯。一切好像又是他初见林旭场景的重蹈覆辙，王源站在马路这头看着王俊凯，但那人却没像上次一样，抬起头望向他。
跳动的心脏似乎被注入了致命的黑色毒剂，致使心房输送给大脑的血液都渐渐变缓，变深，变暗，王源抽出手机拨通王俊凯的电话，眼眸望着对面毫无涟漪，“到哪了？”
“马上就回去。”
“一个人么？”
王俊凯眉头一皱，下一秒就像有感应一样抬头，闷热的天气终于飘起了细雨，马路对面的人身着浅色牛仔裤和青色衬衣，在暗夜里显得格外修长单薄。
“手里的包扔了。”
听筒里的薄荷音刺进王俊凯的耳朵，王俊凯立刻将手里的包递送给林旭，但林旭正写着什么东西并没有接。
“我说的是，扔了。”
王俊凯手指一松。
黑色背包掉在已经湿了的马路上，这举动终于让林旭停下笔抬头看向王俊凯，再由王俊凯的视线看向了站在马路对面的王源，王源在林旭看过来的一刻就转身往回走去，王俊凯在王源动脚的一瞬间也动脚追了上去，林旭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王俊凯已经追上了王源的脚步，两个人朝着背离他的方向，渐行渐远。
林旭弯腰把包从地上拾起来，包底沾满浸湿的灰尘，看起来肮脏无比，细瘦的手指把刚刚写给王俊凯工作机会的那张纸折好收起来，林旭抬眸望着远处两个人的背影，一抹阴狠从眼底滑过。
二十四
浅绿色墙纸上是稀疏而立的蒲公英，王俊凯快要把蒲公英的种子个数数清楚了王源还是没有开口，从刚刚一路沉默到现在回家，王俊凯用膝盖撞了撞王源的膝盖，“说。”
“我先去洗澡。”
王源偏头想走却被王俊凯控制住，“先说清楚，”
“我说什么？”王俊凯的控制让王源有些失控，“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王俊凯看着王源没说话。
“一个人老是出现在你左右意味着什么？你老出现在我身边意味着什么，我老出现在你身边意味着什么，林旭老出现在你身边意味着什么？”
自己也不知道离远点。
王源别开王俊凯的手，眉间的情绪满满堆积着。
“你怎么知道？”王俊凯看着王源的模样蹙紧眉头。
“我比你先知道。”
王俊凯眉下一冷，“什么意思？”
“他，很多很多次，站在我这里，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说他喜欢你，很喜欢。”
所以只要他们一接触，只要王俊凯有一点点回应，王源都觉得自己全身溃烂血液喷溅。
“我真的很不喜欢这样，王俊凯，很讨厌。”
讨厌自己的东西被讨厌的人碰，讨厌王俊凯与林旭的接触，讨厌每次都被怒意不可缓解的控制。
“你以后最好让那个人从你的生活里消失，不然我……”
王源顿了顿。
“真去杀人灭火了我。”
“……”
那个时刻王源的模样在王俊凯的脑海里停留了很久，如四季常绿的松柏与经久不衰的钻石一般，唯一永恒。
其实林旭从来没有在王俊凯面前直说过，王俊凯是觉得有些别扭，保持着该有的距离，但也不好妄加揣测，辜负了别人的好意，但他没想到事实却是这样，林旭竟然敢骚扰王源，王俊凯伸手把王源拉进怀里，脸颊贴着王源的耳朵，眸色闪过一抹狠戾。
“从今天起再不会有林旭这个人。”王俊凯吻了吻王源的脸颊，“对不起。”
“你要干嘛……”
王俊凯失笑，眼前这人永远都是他心里的那个小孩，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你。”
“恩？”王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
林旭第二天下午又出现在了王俊凯工作的地方，他走近王俊凯刚想说话就被王俊凯沉着声音打断，“你先在外面等我，我下了班再说。”
林旭有些怔愣，这是王俊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这么长的话，往常几乎都是他说王俊凯偶尔回应一两个字。
心跳砰砰砰跟上节奏，“好，我在外面等你。”
然后林旭就坐在外面等了王俊凯近五个小时。
饭店关门王俊凯才从里面出来，看着他眸色不明，“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今天来，就是想给你昨天你没拿走的……”
“不用了，王源儿已经帮我找了一份很全的。”
所以根本不需要你。
林旭的呼吸有些堵，却又听见王俊凯的声音，“我们走走？”
“……好，好啊。”
林旭有些摸不清王俊凯的意思，只能跟着王俊凯慢慢往前走，街道低下流淌而过的江水温度很低，王俊凯把手放在口袋里，侧脸英俊，“我和王源从我有记忆起到现在认识快15年了，他穿开裆裤什么样我都还记得，傻兮兮地挂着鼻涕哭。”
林旭走在王俊凯身边面色僵硬。
“他特别蠢那个时候，为了糖果，玩具枪，小板凳跟我闹脾气，转个头就不理我了，但是只要我一哄他，好得特别快。”
王俊凯忽然笑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现在想想我们也在一起有两年，他该碰不该碰的地方我倒是都碰了。”
林旭颤抖地咬住下唇。
“所以我就想着，能别让他吃的苦就别吃，别让他受的伤害就别受。”
王俊凯停下脚步，慢慢向着面色苍白的林旭转过身。
“而所有伤害到他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我能毁的，”王俊凯浅浅勾起一点点笑意，“就都毁了。”
林旭震惊地抬头看向王俊凯，只见他缓慢地伸过手来轻轻捏住他的脖颈，优雅地动作几乎与那天的王源模样重叠。
“你窥探我怎么对王源窥探久了真的不好。”
王俊凯的手腕忽而猛地用力。
“那就是你永远不会清楚，我真正是个什么样的人。”
